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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初雪覆青瓦,庭前梅影照窗纱。檐角铜铃轻晃,惊落一捧玉屑。院中,姬雪正挥舞长剑,剑花如雪,在皑皑暮色里绽出几点寒芒。
"小心了。"父亲姬若风立于廊下,目光温润如春水,指尖却紧握着那玄铁伞柄。忽见姬雪腾空旋身时裙裾被风掀起,他眉峰微蹙,伞骨轻转间已将那缕碎雪拢在掌心。
母亲阿璇自暖阁捧出鎏金手炉,银丝暖手笼中新焙的茶烟袅袅。"莫伤了腕子。"她指尖掠过女儿耳畔碎发,腕间翡翠镯撞出几声清响,"方才使的剑法,回身应再快三分。"
姬雪收剑入鞘,额角汗珠未干,先扑到母亲膝前撒娇。父亲取来案头新制的松烟墨,含笑看她执笔临帖。宣纸上字迹遒劲处透着几分稚气,却自有一股英气贯通始终。
暮鼓声起时,姬雪偎在母亲怀里听她讲江南旧事。"你三岁那年,为着要父亲剑鞘上的鎏金螭纹,竟抱着他大腿哭了整日。"阿璇簪上绒花轻颤,笑意晕开在眉间。父亲执卷的手微顿,目光掠过女儿眉眼间似曾相识的倔强,心底泛起一丝柔软。
檐下铜漏滴答,姬雪枕着父母的温言软语入梦。梦里江湖辽阔,她仗剑天涯,却总有人在前方为她掌灯温酒。待睁开眼时,晨曦穿过镂花窗棂,照见父母正为她拭去剑穗上的薄霜。
这江湖浩大,而她不过是个贪恋父母掌心温度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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