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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屋子
(一)
铁门紧闭
递进去一张工牌,
灵魂被系统打了孔。
没有窗户
风是违法的访客,
连影子都得偷偷藏在电脑后面。
灯光闪的及时
像凝固的审问,
一盏盏盯住你低头的时间。
同事很多
但眼神比空气稀薄,
一句问好落进沉默的铁皮上。
机器嗡嗡响,
沉默无端的转动。
大脑也嗡嗡响,
像被误装电池的植物。
主人不说话,他只看监控,
脸像镀铬的徽章一样没有温度。
有人想逃跑
但走廊比迷宫还长,
尽头是另一间锁死的会议室。
我试着笑
嘴角动了几下,
试着让一块锈铁开出花。
铁屋子(二)
我的影子
抱紧了铁锈一样的壳
规章贴满四壁,
空气哆嗦着颤抖。
连呼吸也得审批编号。
有人在笑
就像平时的习惯
从来没有理由
有人在哭
眼泪掉进油墨,
渗进办公桌下的地毯。
一只黑色的昆虫,
爬进袖子和梦想。
但是空调的风口,
它误以为追逐光明的火
飞过去,就被掐断了翅膀。
薪水,这个圆圆的魔术家
闪着光,却换不来一扇窗。
躲在明天的雾里。
2025/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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