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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雷梦杀和老肥田已到常州地界,两人腹中肌饿,见路旁有一酒肆,便下马准备用些酒饭再赶路。两人进入店中,只见店堂中的桌椅东倒西歪,盘子、碟子、筷子散了一地,柜台内坐着一人,看模样应是掌柜的,不住口的唉声叹气,一个小厮在忙着打扫收拾,看样子这酒肆里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打斗。
老肥田对那掌柜说道:“掌柜的,来些酒肉。”那掌柜见来了客人,便迎了上来招呼,脸上虽有笑容,但也难掩沮丧之色。掌柜的重新摆了一张桌子,从地上扶起两张椅子一并摆好,招呼雷梦杀二人落座。雷梦杀问道:“你们店怎么了?遭了强人么?”掌柜的应道:“可不是么!”
“什么强人?光天化日的,不怕王法么?”老肥田问道,说完转头叫小厮过来点了酒菜。
“五个汉子,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氏,把来这用饭的几个女的抓走了,抓人就抓人了,却不付酒饭钱,还把小的店堂弄得一塌糊涂,唉!”掌柜的说道。
雷梦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说来听听。”
掌柜的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将近巳牌时份,来了四个女的,她们用了茶饭正要离开,忽然来了五个男的,其中一个男的见这几位女子长得好看,便出言挑逗,欲行轻薄,岂料被那几个女子厉声责骂,喝令那男的闭嘴,不许口出污言,那男的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嘻皮笑脸的走上前去,伸手摸女子脸蛋,几个女子“呛!”的一声,一齐拔出剑来,唰唰几剑便将那男子逼退,一旁四个男的哈哈大笑,嘲讽那男子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男子恼羞成怒,蓦地拔出一双短刀......”
“且慢!”雷梦杀说道:“那四个女的是不是都蒙着面纱?”
“是的,咦?客官怎么知道?”掌柜的问道,神色甚是惊诧。
“既然蒙着面纱,那男的怎知人家长得好看?”老肥田问道。
“难道你吃饭时也蒙着面纱么?”雷梦杀问老肥田。
“嗯,这个......偶尔偶尔,哈哈!”老肥田讪笑几声,与雷梦杀对望了一眼,两人心想这四个女子必是追了老肥田五百里的四人,百里东君的丫环。
雷梦杀问道:“那五个汉子当中是不是有一个胖子?”
“是的。”掌柜答道,心中暗道:“这个他也知道。”
“后来怎样?”雷梦杀接着问道,他已基本可以确定,这五人定是漠北五魔,
“后来那使双刀的汉子向那几个女子冲了过去,可惜还是双拳不敌四手,被那四个女子打得左支右绌,很是狼狈,这时另一个汉子杀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支像笔一样的东西,左边一点,右边一挑,这才敌得住那四个女子,可是小的店里的桌子椅子盘子碟子都遭了殃,唉!”掌柜的说完,连连摇头叹气。
“后来那四个女子是如何被他们捉了去的?”老肥田问道。
“后来那胖子说道:老五就是好色,一见美女就晕头转向,神不守舍,你们去帮他收拾了吧,免得多费时间。他身旁两个汉子应了一声,一个手中提了一柄弯刀,另一个空着双手,向四个女的扑了过去,这一下四人对四人,那几个女子便不是对手,不到半袋烟的功夫便被一 一打倒在地,被他们押着出门而去,也不知现在如何了,落在这些恶徒的手中,怕是......怕是......”掌柜的说完连连扼腕,眉眼间甚是担忧惋惜。
雷梦杀问道:“他们走了多久?往哪个方向去了?”
掌柜的答道:“走了怕有大半个时辰了,四个女的来时都骑着马,加上那五个恶徒的,共是九骑,往东去了。”
雷梦杀和老肥田已心中了然,百里东君属下四女与漠北五魔在这酒店中偶然相遇,力战不敌被擒。
漠北五魔乃黑道人物,恶名素著,排在末位的第五魔张胜宗生平最是好色,见了美貎女子便色心大动,不管对方是何种身份,必想方设法染指,也不知糟塌了多少良家女子,道上人称“摧花狂魔”。这次与四女相遇,张胜宗见四女个个长得面容姣好,姿色甚美,遂出言撩拔,岂料动起手来却不敌四女,后在二魔、三魔、四魔合力之下才将四女击倒,押了四女往常州府而去。
雷梦杀心想须得抓紧时间将四女救下,免得遭了五魔毒手。于是与老肥田胡乱吃了些酒饭,老肥田结了帐,出门上马往东追赶,走出十余里之后,道路两旁尽是悬崖峭壁,路面沙土被风吹起,在空中弥漫乱舞。两人不敢怠慢,沿途往前追赶,直至暮色四合,已是酉牌时份,仍未见五魔踪迹。两人正焦急间忽闻远处传来一声马嘶,雷梦杀朝马嘶声响起处望去,只见道旁有一片林子,林子中隐隐透出火光,应是有人在林中生火,心想追了数个时辰,均无漠北五魔的踪迹,这时天色已黑,他们也可能停下歇马,林中之人说不定就是他们。于是招呼老肥田下马,两人展开轻功,悄无声息地潜入林中,到了林子边沿一看,只见前面空地上有一户农家,共两间草屋,屋前插着篱笆,围成一个院子,院子中生着一堆柴火,有三人围着柴火而坐,火光映照之下,这三人正是大魔祈之仁、二魔李一斗,三魔黄其重,却不见四魔及五魔,也不见百里东君的四个丫环。篱笆外的树上拴着数匹马匹,雷梦杀数了一下,刚好是九匹,料想四女恐怕被关在草屋之中,四魔和五魔极有可能也在草屋里。
雷梦杀心中盘算,如果此时自己两人与对方三人放对,自可将其杀退,但其余两魔如果将四女挟持作为人质,倒是不好应付,不如绕到屋后看看情形再作打算。于是与老肥田在林中转了一个圈子,已绕到草屋之后,祈之仁等三人并未知觉。屋后墙壁上有一个窗子,窗扉已经关闭,但窗纸上有火光照映,雷梦杀与老肥田舔湿手指,在纸上轻轻戳了一个小洞,往屋内望去,只见一人嘻嘻笑道:“一个个都美得很哪!来来来!陪爷快活快活!”这人正是五魔张胜宗,另有一人坐在屋角的一张木椅上,正是四魔石岩松。
四女坐在一张床上,手足并未被缚,身子却靠在一起,软绵绵的似无丝毫气力。张胜宗在一女脸上捏了一把,淫笑道:“这脸蛋儿真是又滑又嫩,能捏出水来,嘻嘻!”那女子怒骂道:“畜牲,有种的将本姑娘杀了!”雷梦杀听她声音,正是四人中为首的女子,她只是怒骂,却并不出手反抗,恐怕是被下了什么毒药。张胜宗将她拦腰抱起,笑道:“小娘皮,你就骂吧,你越骂越爷越是高兴,你吃了爷的软酥散,还能有什么能耐,只任由爷摆布了,四哥,你也挑一个,咱哥俩一块儿快活快活,胡天胡帝,哈哈哈!”雷梦杀暗道:“果然是中了这厮的毒药!”正想破窗而入,忽然心中一动:“不如把这人情留给老肥田,日后见了百里东君也好有个说话的余地。”于是对老肥田说道:“救人!”老肥田早已按捺不住,双掌一推,击碎窗子纵身而入,说道:“嘿嘿!把人放下,老子也得快活快活!”
石岩松与张胜宗突见老肥田破窗而入,大吃了一惊,以为雷梦杀与老肥田一起出现,自己两人可万万不是对手,待见只有老肥田一人,心中略定,张胜宗说道:“好,给你就是!”说罢将怀中女子向老肥田掷去,随即拔出双刀,揉身而上。老肥田右手托住那女子肩膀,滴溜溜转了个圈,已将张胜宗这一掷之力卸去,顺势把那女子轻轻放在地上,这时张胜宗的双刀已一左一右刺向老肥田双肩,老肥田双手向外一拔,跟着左拳直击张胜宗喉结,张胜宗回左手刀反撩老肥田手腕。石岩松已纵身上前,双拳分击老肥田两侧太阳穴,这一招在外家拳之中唤作“钟鼓齐鸣”,威力极大,老肥田侧身让了开去。
雷梦杀仍伏在窗外,心想这两魔联手的话老肥田必败,因在飞马寺中便是这两人一起对付老肥田,二三十招之后老肥田便落下风,不如料理了其中一个,老肥田便可稳操胜券。于是在地上拾了一粒石子,用拇指中指弹出,射向石岩松天突穴,待石岩松听见暗器破空之声时已避闪不及,顿觉咽喉剧痛,气息窒塞,扑倒在地,不再动弹,已昏晕了过去。雷梦杀飞身而起,越过屋顶,落在草屋门前,正巧三魔黄其重欲进屋,已将走到门口,突见雷梦杀现身,不由得倒退数步,其余两人也已察觉,一齐站起身来,凝神戒备。原来老肥田破窗接人,雷梦杀弹石击倒石岩松只是顷刻间之事,但屋外三人也已听到些动静,黄其重欲进屋查看,走了数步便见雷梦杀从天而降,挡在身前。
雷梦杀说道:“三位最好站着别动!”
祈之仁沉声说道:“阁下三番四次与我等为难,意欲何为?”
雷梦杀说道:“各位的名头响亮得很哪!为人行事江湖上的人都知晓,前两天你们杀了无生大师,现在又掳了这几位姑娘,问这话不嫌多余么?”
祈之仁说道:“那么我们的事情阁下是管定的了?”
“是的。”
祈之仁已听见屋内有兵刃破空之声,但随后听见一声闷哼,然后再无声息,他叫道:“四弟、五弟!”却不见人应,雷梦杀笑道:“别叫了,都倒了!”话音刚落,老肥田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左手提着张胜宗,右手提着石岩松,将两人掷在地上,然后向另一间草屋走去。原来张胜宗与老肥田斗了十余招,老肥田卖了一个破绽,张胜宗求胜心切,竟不识破,双手被老肥田以内力折断,点了穴道,与四魔石岩松双双被擒。
雷梦杀说道:“将几位姑娘的解药交出来,各位走路便是,但这位得留下,让几位姑娘处置。”说完在张胜宗股屁上踢了一脚。
祈之仁心里明白,凭自己三人绝不是雷梦杀和老肥田的对手,犯不着将性命丢在此地,大太夫能屈能伸,留下五魔张胜宗也说不得了,日后再想办法找回场子便是。于是说道:“毒是老五下的,但并不会致命,也没有解药,十二个时辰之后自解,他人在你手上,你不信就问他吧,老二老三,带上老四,咱们走!”二魔三魔扶起四魔黄其重,四人便欲离去,这时老肥田突然叫道:“慢着!”祈之仁问道:“怎么?”
“屋里的两位老人家可是你们杀的?”老肥田问道,然后对雷梦杀说道:“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家,咽喉有刀伤,一刀毙命!”
二魔李一斗说道:“杀两个老头老太如何了?不错!人是我杀的!”
雷梦杀勃然大怒,厉声说道:“他们是寻常百姓,不会武功,你竟然也杀了?好!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都把命留下来!”雷梦杀的性子本来甚是平和,凡事得过且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但对滥杀无辜者却是深恶痛绝!当初阻止龙野手刃妇孺也是他本性使然,即便对方是与本朝仇深似海的金人。
雷梦杀拔出软剑,向祈之仁掷去,只见一道白光划破夜色,向祈之仁飞去。这一掷快如闪电,去似流星!祈之仁已不及闪避,间不容发之际一个“铁板桥”向后急倒,剑刃贴着鼻尖急掠而过,这一下惊出一身冷汗。雷梦杀身形晃动,已欺近二魔李一斗身前,双掌拍在李一斗胸部,李一斗口中鲜血狂喷,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时已不再动弹。雷梦杀用软剑飞掷祈之仁,旨在击杀李一斗,怒气勃发之下双掌全力施为,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尽数击在李一斗胸口,李一斗哪里禁受得起,人还空中时便已气绝毙命。
老肥田与三魔黄其重已斗在一起,两人拆了数招,势均力敌。雷梦杀对祈之仁道:“你号称断筋挫骨手,我就空手向你讨教几招。”说完双手一错,左拳右掌,分击祈之仁胸腹,祈之仁用双手擒拿之术化解,雷梦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决心空手将他击败,三十余招之后,祈之仁右手已被雷梦杀左手扣住,雷梦杀右掌拍他胸部,祈之仁已不能后退,只好硬接。雷梦杀的内力何等浑厚,一掌接一掌的击出,祈之仁连接三掌之后已觉胸中气血翻涌,内息不暢,再接第四掌之后惨呼一声,手臂臂骨已经折断,雷梦杀双手将祈之仁右手臂膀一封一绞,祈之仁又是一声惨叫,右臂臂骨尽数断裂,双手软软垂下,再也提不起来,雷梦杀抓住祈之仁头颈,内力一味,只听得“喀喇!”一声响,祈之仁颈骨折断,立时毙命。
三魔黄其重见祈之仁与李一斗都已毙命,心中大骇,手中招式已乱,被老肥田乘乱而入,将他打得鲜血狂喷而死。雷梦杀拾起软剑,见连屠三魔,胸中怒气稍平,把五魔张胜宗拍醒,问他索取解药,张胜宗说的回答与祈之仁一致,并无解药,药力在十二个时辰之后自行消解,到时四女功力尽复。雷梦杀手腕轻抖,剑尖闪动,已将石岩松和张胜宗的手足筋脉尽数挑断,两人武功尽失,此后不能再行作恶。雷梦杀不愿多伤人命,让石岩松自行离去,张胜宗乃始作俑者,留给四女处置,自此漠北五魔死的死,废的废,江湖除名。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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