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个季节
昨晚梦见你了，梦里，你的样貌模糊。醒后，我黯然了很久。
1.远与近
你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看云时很近
——顾城
知道我们是错过了，我错过了你的心事，你错过了我花开满桠的今朝。
那一个季节，我曾经跋山涉水去看你。路很静，街很空。揣了长长一夏的思念，只渴望在你面前，一分一秒地打开。
窗外是满眼的绿，树木还不曾黄落。犹记你那时的慌张与无措，终于深深地叹息。我抵不过这满满的牵挂，你抵不过这一程重重的风尘。
如果世界只是两个人的，我想，一个午后的依偎，就足以让时间凝住，静谧成永恒。
还是多了三五个人影恍惚地穿过。那一个季节，就风干成了我系在心头的纸鸢，静静地，栖息在自己的影里。
2.是与非
天是空的
地是空的
如果我喜欢你
将只是一遍又一遍呼喊你的名字
——《一地阳光》
争论了许多问题，都没有结局。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你固守着你的城堡，我坚持着我的偏执。
佛语与梦幻是我们都喜欢的譬喻。我念一些见了钟情的句子你听，隔了话筒，再听你重述复感喟。
似乎正和你一起慢慢地散步。再和你一起，站在顶楼，看一个苹果，缓缓下坠。抚平你被忧伤熨下的每一道纵痕。那一个季节，我想过，放下我所有的骄傲。只为，你在我面前，剥掉了自己的硬壳。
我却还是不肯缴械，直到，我们站成两座孤岛。我不能捧上我完满的心莲，它还未曾怒放。黄昏下，你的目光失望，背影疲惫。
我不安而绝望地哭泣，迟迟不肯入睡。你喜欢我直抵的彼岸，我正在奔赴。而这样的努力，竟不曾被你看到。
3.虚与实
如梦幻泡影
如露还如电
我装作不动声色
河流轻轻地漫过回忆的堤岸
——《静听禅声》
辗转打听你的消息，于是，梦里，有一只青鸟，捎来你风云的近况。结疮完好的孤独再被碾碎，一地的硬壳，闪亮的是记忆深处的言笑。
那时，我是多么笨拙。不懂为你搛菜，也不懂悠然地沉默。只是挣扎着抱住自己的双肩，怕那一心湖春水，你只是往里面投个石子的顽劣过客。
你说，看着我。我不看。明明就在目前，紧张得不知往哪闪躲。小鸟、游人、青葱碧草，都抛弃了我，让我孤零零地暴露在你灼灼的视线下。
你说，洒脱点。我不洒脱。看你离开，是无边的恐慌与慢慢淹过的依恋。你不放心，转身时正见我低低地暗泣。是知道你的歉疚的，每次离别，你一定要逼我笑一笑，再笑一笑。
隔了漫漫岁月，往事已经凉透，忽然重遇，你庄重地说：“对不起。”汹涌而出的泪水里，我的笑颜再也难以拼凑。
“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苍白的底色里，有一抹艳丽的暗影，我将它种在夜里面，不经意地，竟收获了一个真实的梦境。
山高水长，是否，你我皆静好。
2007-7-28
by 缁衣
发表于 2023-8-17 10:27
发表于 2023-8-17 10:44
好字，赞
发表于 2023-8-17 1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