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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贵嫩
——了结芒克与顾城的一桩旧案
文/大鹏瞰海
为诗之道，贵在其嫩。
所谓“嫩”，是就作者、作品两方面而言。
作者要嫩。
袁简斋说：
“诗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这一点，容易明白，故不赘述。
作品要嫩。
包括两点：
一、精神性。
“诗，是这个世界的精气神儿！”（牛汉语）
死样活气的诗，不是诗！
鲁迅先生说过一句愤激的话：
“我宁可向泼剌的妓女立正，却不愿意和死样活气的文人打棚。”
套用一下：
我宁可读一篇生动活泼的散文，不愿意看一首死样活气的诗！
二、精灵性。
“诗，是精灵！”（孔孚语）
飞不起来的诗，不是诗！
（可参阅笔者《重建诗歌精神——兼答为何要痛批伊沙》一文，点击标题可以观看）
厚重的诗，也须飞得起来，就如司空图《诗品》所谓：“具备万物，横绝太空。”
否则，就不是诗！
轻灵的诗，即使貌似不够宏大，仿佛不够深沉，但只要能飞得起来，那它就是诗，甚至是好诗！
就像钱钟书先生在《宋诗选注》中所说的：
“麻雀虽然是个小鸟儿，飞得既不高又不远，终不失为飞禽；而那庞然昂然的鸵鸟，力气很大，也生了一对翅膀，可是绝不会腾空离地，只好让它跟善走的动物赛跑去罢。”
在这一问题上，当代诗人，包括一些著名诗人，往往犯糊涂。
2013年，顾城去世20周年，凤凰网对唐晓渡做了一次访谈。
其中有这样的句子——
“芒克始终就认为顾城凭什么成为代表性的诗人——当然这是他个人的想法——包括《一代人》，他看到我的文章，他说晓渡你真怪，你也跟着他们一起说，什么代表作，什么玩意啊，他就觉得顾城的诗写得幼稚。”
何以如此？唐晓渡也有猜测——
“可能像对芒克这样一个内心饱经沧桑、诗也沧桑的诗人来说，像顾城那种诗就没什么意思了。”
唐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饱经沧桑的人，哪怕他也是写字的，确实不容易认同那些“轻浅”（唐晓渡评顾城语）——哪怕只是貌似“轻浅”——的作品！
不禁想起先师孔孚先生。
孔先生先是被打成“胡风分子”，后又被划为“***”，年近六十，才以“轻浅”（起码是貌似“轻浅”）的新山水诗崛起于诗坛。
由此可见，“饱经沧桑”者，未必不能认同“轻浅”，关键恐怕还在于赤子之心的有无吧？
借唐晓渡的“轻浅”一词概括孔孚先生，并非率尔之言，我曾亲耳听某作家说过：
“孔孚的诗，写得很浅。”
另一位作家委婉地表示异议道：
“一首诗的好坏，也许不在于深浅吧？”
所以说，芒克不服顾城，是没用的，三十年过去了，能够留下来的，是顾城的几首“什么玩意”，而芒克的“沧桑”之作，早已无人提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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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0 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