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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的深秋,悄然而至,恰似这人世间的无常,空气中弥漫着凛冽,参天的树一夜几乎落光叶子,那一抹绿色是仅存的倔强,令人不禁生出几分清寂,它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命,一如我们,也会在自己的生活里独自穿过悲喜。有些美好急不得,有些滋味必须等待,半明半暗的秋光里,平日得失好似也莫名的褪了色。暮光再次爬上窗台时,音箱里传来「翻落这人间,寻你几万重,原来风起雨后,只是一场梦……」旋律似在低婉倾诉,几句词,却令我在窗前站了很久……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说:“四季的旋律,总是由秋天开始变得深沉。”秋天总是很自然地提醒,万物都有终点。而这终点,未必凄凉,也可以是从容,温柔的。那么此刻想起你,是不是正好应景呢!
2020年秋的一天,刚刚结束值班的我,脱下防护服,站立4小时重复上千次的动作,令我一身疲惫和皱褶,同事问谁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极速补充了一瓶葡萄糖,打开换衣柜,发现我的手机还在嗡嗡响,你的名字映入眼帘,靠在沙发一角,接起你的电话“妞妞,你还好么?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是生病了?还是在忙?”你一口气问了许多,我沙哑的说“哥,一直都在一线忙,才下来,我还好。”“你嗓子怎么哑的这么厉害?最近都没有你的消息,急死我了。”“刚刚回值班室,说了半天话,嗓子哑了,放心吧!没事的。”“妞妞我订了高铁票,过几天过去陪陪你,这次你不能拒绝。”“嗯嗯,你过来吧,但我不能去接你,你要隔离几天,结束了,我换几个班陪你”“好,知道了,我自己处理好一切,你就等着我来照顾你”“好,哥,我等你。”如今想想,那时跨越山海,甚至是生死也要奔赴的情感,有多幸运,因为我们的纯粹,多少有些像梦一样。我知道,你为了这一程,克服了诸多困难,放弃了一段本可以更安逸的日子。终于,十天之后,我们见面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和越抱越紧的双臂,胜过千言万语,那一刻,我看见了你眼里的泪花。与你同行的日子,都是你在照顾我,洗衣做饭,甚至是暖脚,你都做的无可挑剔,我被幸福在那时眷顾的不是一点点,以至于,到目前为止,再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灵魂一旦被爱,血肉就会疯狂生长,我也一样。相处的时光,感觉还未尽兴就即将落幕,我要离家培训,你的假期结束,我们没有刻意的提起分别,还有未来,各自做着准备,直到送你离开,隔着一段距离,我突然悲伤的不能自已,许是不舍,也许知道这一别便是经年,而你在那边也是默默抬头,然后拉下口罩,给了我一个带着酒窝儿的微笑,眉眼间,皆是温柔。就这样,我们各自忙碌,各自安好。春节期间,你打来电话,再次询问我去深圳落户的想法,我回答依旧是无法离开,因为这边有太多牵挂,沉默了许久,我还是硬着心,先撂下电话,我的犹豫不决,耽误了你许多美好时光,不能给的未来,我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三毛说:“一个太过感性和文艺的人,注定了此生不会太快乐,心里有爱,有善良,骨子里住着孩子般的纯真,但往往也多愁善感,容易感知美好,也更容易体会悲伤,喜欢文字,却不愿表达,不是文字太少,而是感受太多……”五年时光,一晃而过。虽然,我们还会联系,还会和亲人一样的聊天,但许多事儿早已物是人非,只是偶尔的,还会想起你,想起有你陪伴的日子,然后选择不打扰。有些感情,我们都知道,不是不够好,只是差了那么一丢丢的运气。粉黛与黑色的交织,渐变,像极了暮色,带着一点内敛的光,犹如此刻的你我,有温柔的灰调,也有岁月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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