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丝裹着杏花香飘进窗棂,琉璃拎着两坛陈年梅子酿踹开房门时,我正对着苏暮雨送来的琴谱发呆。她二话不说拍开泥封,琥珀色的酒液"哗啦"泼湿了案头那叠烫金情笺。
"倪小呆!"她夺过我手里的糖葫芦,将竹签"啪"地折断,"情之一字,最忌一头热。"半截签子蘸着酒液,在桌面刻下深深痕迹:"第一戒:肉包子要皮馅相称,若他只贪馅心鲜美,迟早嫌面皮寡淡。"
我怔怔望着桌上酒痕,忽见她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念叨:"如果他有心,肯定知,你吃包子不爱葱姜..."
"第二戒。"她突然拽过我腰间玉佩,用断签在"倪"字背面极轻地划了道痕,"看他为你拒过多少繁花,而非收过多少秋波。"檐外雨势渐急,她的声音混着雨声格外清亮:"那有些人呐,别放心了,如再遇上,狠踹他几脚都不解气!!"
最后一戒刻在酒坛底部。她抱起坛子豪饮一口,递来时坛底露出新刻的小字: "纵遇绝世良缘,也要留半颗山楂自己甜,别再傻呼呼的掏心又掏肺,哎..."
雨夜将尽,我们醉倒在散落一地的情书上。琉璃用最后的清醒,往我荷包里塞了块油纸包的椒盐酥:"记住,再好的姻缘..."她打了个酒嗝,"也比不上饿时的一口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