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悬在键盘上时,窗外的雨水正滴答滴答掠过玻璃。我试着敲下“遇见”二字,字母在屏幕上打开。
忽然想起昨晚做的一个梦,梦境中遇见的一个古代的男子——他在月下煮茶,银壶里的水咕嘟着轻响,茶烟袅袅漫过他的眉睫,恍惚间竟分不清是烟白还是他发间的霜色。他递过茶盏时,指尖相触的一瞬,像有电流穿过两个时空——他的指腹带着书卷磨出的薄茧,而我的掌心,还沾着现世玻璃窗上的雨滴。
他未曾开口,可我听见了时光的褶皱。忽然远处更夫敲过三更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在两个时空的交界。后来我总疑心,那不是梦,就像现实遇见一样真实存在。像时光在两个世界的交界,轻轻弯了一下。不管是梦里的月光煮茶下,还是现世的晨光,总归是遇见了。像一片叶落在水面,哪怕涟漪会散,那道轻颤,已刻进了某段光阴里。
或许那些被剧情勾起来的向往,本就是心里藏着的另一个自己。后来我释然了,原来有些遇见,不必写满全篇,就像此刻,键盘的微凉与梦里的暖意轻轻相碰,已是最好的落笔。醒来时心里的空落也是真的,这一实一虚的遇见,本就是世间寻常的事——去见了见那个只存在于想象里的时空他,不必说清是剧入了梦,还是梦偷了剧的影子,总归是遇见了——在现实与虚构的褶皱里,有过片刻的属于自己的心动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