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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皱褶里,藏着太多的选择,那些非黑即白的决绝,却总是在提醒,我的执拗和遗憾,是宿命的礼物,无论重塑多少回,除了让我成为有故事的人,再也不会泛起任何波澜。命运总爱开玩笑,让两个灵魂在错位的时空里相遇,就像江南的梅雨遇见塞北的雪,明明知道不可能有结局,却还是在彼此的世界里下了一场倾盆大雨,辗转凋零在尘埃里。
19年夏末,青州古城的石板缝里渗出的月光漫过脚踝,城墙上,斑驳的裂纹在轻吟一首未写完的长诗,指尖抚过衡王府东花园的残垣,风过时,仿佛能听见琴声与落花在青砖上窃窃低语,檐角铜铃摇碎晚风,恍惚间,似有千年前的诵经声与求签的私语,在砖缝里簌簌生长。“你是在感受千年前的自己么?”突然而至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收起抚摸着青石砖的手,看向旁边,原来他也到了,“你怎么找到我的?不是说好的,我去车站接你么?”“想给你个惊喜,还有凭感觉找到你!”“你厉害,奖励你个大大的熊抱!”说话间,他低下头,展开双臂把我抱的很紧很紧,他身上的薄荷水和淡淡烟草味让人很舒服,晚风轻轻拂过,我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宝儿,刚刚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你,是小跑过来的,有点小激动”“你提前到了,那我们就一起走走吧!”说罢,我们默契的手牵手,他的大手有点潮湿,感觉一直都是紧绷的,我歪头看看他,他笑了,笑的正好入了我的眼。许是白天青州下过一场雨的缘故,此刻青石板上依旧湿漉漉的,他问“我可以吸烟吗?”“可以的,你随意,干嘛这样紧张?”他笑笑,大眼睛里闪着星星一样的光,“从你答应来赴约,我就期待着看见你的样子,宝儿,谢谢!”我捂嘴笑,“又不是没见过,说好的十年,我会信守承诺!”他右手指尖上的香烟在夜色里,一闪一闪的,淡淡烟丝香,随风而去,令思绪不自觉的游荡。“想没想过,来我的城市定居,你也是山东人,习惯应该差不多”“我说没想过,会不会失望?”“你还是坚持你的想法,留在东北?”“嗯,也不是绝对的,我想再等等,也许会来这边小住一段时间”“你是来青岛还是青州?”“青州吧!这边符合我的心意,也可以去威海,那边是祖籍,离海边也近一点”他看见路边的垃圾箱,几步走过去,丢掉手中的烟蒂,捏了捏鼻子上方,感觉有点失落,“行吧!随你,什么时候决定过来,我提前安排好”“你工作那么忙,别费心思了,有时间聚聚就好!”“就没想过,我们换一种关系,一起生活么?”“想过,但不现实,毕竟你有你的理想,还有需要顾及的家人”“而我也有自私的要求,你无法做到,何必为难我们自己呢?可以偶尔约一下,还是最好的朋友,比起互相消磨殆尽的痛苦,如今很好”“你这固执的丫头,也不知道何时开窍”“嘿嘿,那就永远不开窍,傻人有傻福呢”“走吧,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去”……
那天之后,他回青岛的公司,我一个人自由行,然后悄悄的回家,直到他从韩国回来,才发现我已经离开了,电话里数落我一通,隔了三天,我收到他快递来的礼物,只在微信里留了言,就再无交集。或许,过于忙碌的沉寂,还有无法时时陪伴,是我们越不过去的沟壑,我不喜欢等待,甚至是强烈的反感,以至于即使熟识多年,他依旧是他,我依然是我,没有参杂其他的主要原因,他曾不止一次的问我,就不能妥协一下么?我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能!朋友问我遗憾么?有,但不能委屈自己,未来日子是熬不过去的,我要的是事事有回应,回头那人就在,而不是无期限的等待……
我们还是朋友是知己,还会一起分享彼此的生活,他无论去哪里,都会第一时间报备,也会带一些我喜欢的物件回来,也会在某个夜晚,微醺之后数落我的冷漠和冷情,又在新的一天开启时,问候我。时间流逝,我们的故事依旧在继续,彼此见证了人生中的起起伏伏,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大多是南辕北辙,少的是殊途同归,但一定是最好的自己。
浅秋的门楣,怎么也得把思念挂起,属于季节更迭的仪式感,会在第一片随风摇曳的黄叶落地时开篇,与过往挥手坦然,放下未收尾的遗憾,九月的阳光,晒暖所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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