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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雪有感
2025年12月中旬,北方不少地区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北京、河北的朋友纷纷在朋友圈晒起了雪景,据河南、山东的朋友说,他们那里也下雪了。但是,这次降雪好像忘了一个地方——天津,郊区我不清楚,市区则很难说是下雪了,车顶上偶然可见一点雪粒,地面上则是连一点也没有,气得我那爱玩雪的儿子直跺脚,嚷嚷着要回老家,要去北京、廊坊玩雪。
我是北方人,对雪并不陌生,但每到冬天,还是期盼着能下几场雪——最好至少一场是大雪。如果某年整个冬天没有下雪,或者雪下得很小,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跟朋友聊天时也会说到,“今年咋没下雪呢”。南方的朋友看到雪的机会不多,对下雪更是期待。我坐网约车时,司机说他昨天拉了一个乘客,是个新加坡华人,到北京来出差,来之前就盼着能看到雪,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开始飘雪,真是把他高兴坏了,北京给了这位远来的客人一份最好的礼物。
人们为什么会喜欢吗?我想主要是两个原因:好看,好玩。
北方的冬天,没什么景致可看,树叶几乎掉光了,树木光秃秃的,草地也都枯萎了,总之,单调,枯燥。但如果是下了一场大雪之后,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你所能看到的一切,都铺上了厚厚一层雪,整个世界都变得白茫茫一片。原本常见的、不起眼的东西,也在雪的映衬下变得神秘而好看。原本就极佳的景色,叠加雪景之后就更美了,雪后的故宫长城,更加庄严肃穆,雪后的颐和园,美得宛如仙境……
雪后的世界好看,更好玩,我能列出一连串有趣的事儿:堆雪人,打雪仗,在雪上写字、画画,用脚在雪地里踩各种图形,在踩实的雪上打滑,用各种自制的工具滑雪……
倘若不愿意出去玩雪,待在暖和的屋里,或泡上一壶茶,或温上一壶酒,这就是白居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意境了。如果不惧严寒也不嫌麻烦,携带温酒热食,找一处寂静的亭台楼阁赏雪,那就是张岱湖心亭看雪的乐趣了。
记得我小时候,每年冬天大雪之后都特别兴奋,起来之后先扫雪,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扫完自己的院子,还要把家门口、街巷里的雪也扫了,不然雪化了之后,村里的土路就成了泥水路,不好走了。
扫完雪之后自然就是痛快地玩雪了,学校里一下课,操场上全都是人,有追着打闹的,有堆雪人的,有打雪仗的,有在雪地上打滑的——用我的老家话,叫打出溜,把雪踩实,助跑一小段后滑过去,看谁滑得远。
一场雪,可以让大多数人体验到快乐。
有谁会不喜欢下雪吗?我想应该是那些腿脚不好的老年人,雪让路面变湿变滑,容易摔倒,这对老年人来说是很可怕的事情。那些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的人,缺衣少食、房屋透风的人,需要在街头巷尾摆摊为生的人,想必也不会喜欢下雪,大雪会让他们的生活的更加窘迫,一个身上冷肚里饿的人,是没心情欣赏雪景的。在这个国家,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呢?我不清楚,只能默默地希望这样的人再少一些、再少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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