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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
1)
带妈妈去了莱阳的西埠前
有一对老夫妻据说会一门手艺。在妈妈耳朵旁扎两个细小的窟窿
挤出一滴心头血(血色粉白)。贴上自制的膏药
拿上一小包谷维素,一小包维生素。五分钟交了一百块钱,我们就离开了
从进门妈妈就没说过话。她晕车。二百多里的路她一直忍着
忍着蛇盘狼疮带给她彻骨的疼,忍着晕眩和恶心
(这一辈子她就这么一直忍着)
她不愿去大医院,她在那里做过两个大手术
她怕那些面无表情的医生,怕住进去就得没完没了的花钱
她像一个走了太长夜路的孩子
无力推开两侧的窗子。她在自己的世界里
听不见我的眼泪祈求的慈悲
2)
你蜷缩着。你不说我也知道。
疼会像蛇线沿着乳房辐射到后背。一个点像一颗子弹重创着你的冬天
隔着一层布,骨头支棱,像嶙峋的枯枝。季节在你这儿被提前
你闻不到桂花和石榴的味道
听不到落叶敲打窗子的声音,你把自己蜷缩在雪地里
说,真疼啊!药呢?。我握着你的手,努力想要温暖它。
父亲在上香。他低着全白的头,问安诸天神佛
窗外青山,掏空的雪兑了晚霞的颜色
=========写与妈妈,眼泪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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